月老站在空旷的神殿中，指尖掠过姻缘树上一条黯淡的红线。
这条曾经闪耀着玫瑰金色光芒的缘分之线，如今只剩下蛛丝般的微弱光泽。
他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三年前为一对大学恋人系上的——女孩叫林晓，男孩叫陈默。
那时的红线饱满有力，散发着青春特有的甜蜜气息。
可现在...水镜中映出人间的景象：林晓坐在咖啡馆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一款名为"缘分之星"的APP界面不断刷新，算法推荐的男性头像一个个闪过。
而在水镜的另一角，陈默正在元宇宙相亲派对上，与一个虚拟形象的女孩相谈甚欢。
"乱弹琴！
"月老气得胡须首颤。
他尝试运转神力，想要加固这条即将断裂的红线。
一丝微弱的粉色光晕从他指尖溢出，却在触及水镜的瞬间消散无踪。
"又失败了..."月老颓然坐回玉座。
这己经是本月第十七次神力施法失败。
曾几何时，他只需心念一动，就能让相隔千里的有情人相遇。
如今却连维系一段既有的缘分都如此艰难。
神殿外传来仙童的通报声："月老上神，太白金星来访。
"月老整了整衣冠，强打精神迎了出去。
只见太白金星手持玉板，面色凝重。
"情况很不妙。
"太白金星开门见山，"信仰之力采集量又创新低。
这是各司部的数据..."玉板上浮现出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姻缘司：同比下降98.7% 财神司：下降95.3% 灶神司：下降97.1% ......"这么严重？
"月老倒吸一口凉气。
"更糟糕的是，"太白金星压低声音，"人间的新生代中，知道月老是谁的不足三成。
他们现在都信什么...算法匹配？
"月老沉默地看着神殿角落里堆积的智能手机——那是他为了"贴近信众"特意让仙童采购的，此刻却像在无声地嘲讽着他的落伍。
"玉帝的意思是要改革，要创新。
"太白金星叹了口气，"听说要引进什么...KPI考核？
"送走太白金星后，月老独自在姻缘树下站了很久。
树上千万条红线如同秋日枯枝，在神界的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他拿起最新款的神界特供手机，点开"天庭打工人"群聊，里面早己炸开了锅。
千里眼："救命！
现在人间到处都是高清摄像头，看都不敢多看！
" 顺风耳："我这更惨，噪音污染严重，听力都快退化了！
" 灶神："年轻人天天点外卖，我这工作报告都没法写！
"月老苦笑着关掉群聊，点开"天庭绩效考核公示"公众号。
置顶文章标题刺眼：《关于信仰之力采集量持续下滑的警示通报》。
文章里充斥着"赋能"、"下沉市场"、"打造IP"等陌生词汇，月老看得头晕目眩。
这时，一条特别关注推送突然弹出：紧急通知三日后召开天庭首次神明绩效考核总结暨末位警示大会，全体神明务必参加。
月老的手微微一颤，手机差点掉落在地。
他知道，风暴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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