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履蹒跚地走回家。
边走边流红色的口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我小心翼翼地敲门：
“妈妈开门，月月回来了。”
“妈妈…”
可不论我怎么敲，怎么叫，都没人回应。
我顾不上妈妈叮嘱我的话，歇斯底里地哭喊：
“妈妈开门！”
“爸爸！”
“弟弟！”
整个楼道都是我的声音。
红水随着我的哭喊流了一地，我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后来是邻居奶奶看不下去，告诉我说他们不要我了，搬家了。
搬家？
我不懂。
妈妈说会在家里等我的。
这里就是家。
后面几天，白天我就在家门口守着。
晚上就回菜市场，那有个高高的盒子，刚好能让我睡觉。
忽然，我眼前一亮，
“妈妈，我错了！”
我害怕妈妈再次消失，急忙扑上前认错。
可还没等碰到她，我就被爸爸一脚踢飞。
“你呆在这，这房我们还怎么卖！”
“我们很快就有新女儿了，你怎么还不死！”
卖房？我不懂。
但是我知道，爸妈的新女儿那是妹妹。
我的妹妹。
我看着爸爸凶神恶煞的脸，懦懦道：
“爸爸不生气，我保护妹妹。”
“保护弟弟…保护妹妹…”
他愣在原地，狠毒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妈妈眼眶红了，
“好了老林，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我高兴地手舞足蹈，
“妈妈原谅我了。”
“妈妈原谅我了。”
看着我这模样，弟弟皱起眉，怒声道：
“妹妹我就可以保护！为什么还要把这个疯女人带回家！”
“所有人都要我感谢她，要我养她一辈子！我宁愿她没救过我！”
他越说越生气，甚至动手揪头发撞墙。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看着他的举动，我心猛地一颤。
我把手放在他额头和墙面中间，
“弟弟不痛，姐姐保护你。”
他的力气很大，我的手迅速鼓成包子。
好痛呀…
但还好弟弟没受伤。
我悄悄地撇了一眼他们，期待爸妈夸夸我。
但他们的神情好奇怪，像哭又像笑。
我有些害怕，扭过头看弟弟。
弟弟怎么也哭了。
我急忙爬过去，用包子手轻轻拍拍弟弟的背，
“弟弟不哭，弟弟不哭。”
但我越哄，弟弟哭得越大声，眼泪横流。
我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都回家吧。”
爸爸哑声道。
还好还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弟弟了。
我捂着腰，悄悄向妈妈那边挪去。
妈妈愣了愣，眼神复杂地盯着我，但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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