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又能做什么呢?」
我把所有的责任,轻飘飘地推回给了江寻。
江寻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孟瑶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抬起泪眼,感激地看着我,又带着一丝依赖看向江寻。
「是……是的,江老师他……他已经尽力了。」
她真的以为,江寻尽力了。
她真的以为,江寻是为了她,才没有责怪她。
她不知道,江寻放弃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看着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交织着愧疚与保护的氛围,心底的恨意几乎要破土而出。
还不够。
这远远不够。
我要让他们,在我为他们精心搭建的舞台上,亲手撕碎彼此。
葬礼那天,天色阴沉。
来吊唁的人很多,江寻是心外科的权威,他的同事、领导都来了。
我穿着黑色的长裙,面无表情地站在江寻身边,接受着所有人的安慰。
「江太太,节哀。」
「许念,你要挺住啊。」
婆婆哭倒在小叔子的怀里,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
江寻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心一片冰冷潮湿。
他在害怕。
我能感觉到。
孟瑶也来了。
她站在人群的角落,像个幽灵,目光始终胶着在小小的、覆盖着白花的棺木上。
那里躺着的,是她的亲生儿子。
而她,只能以一个「犯了错的实习生」的身份,远远地看着,连放声大哭的资格都没有。
多么可悲,又多么可笑。
葬礼进行到一半,孟瑶突然昏倒了。
人群一阵骚动。
江寻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将孟瑶打横抱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忧。
「快!送医院!」
他抱着孟瑶,越过我的身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所有的宾客都目睹了这一幕。
他们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同情、探究、八卦。
在自己「儿子」的葬礼上,对一个女实习生如此紧张。
婆婆的哭声停了,她死死地盯着江寻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小的棺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江寻,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
你亲手把刀子,递到了我的手上。
回到家,婆婆第一次没有对我横加指责,而是把我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许念,你跟我说实话,江寻跟那个姓孟的实习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寒光,声音带着哭腔。
「妈,您别乱想,江寻只是觉得……觉得嘉禾的死,那个女孩也有责任,心里过不去。」
「过不去?」婆婆冷笑一声,「我看他是心疼那个狐狸精快过不去了!在自己儿子的葬礼上,抱着别的女人就跑,他还要不要脸!」
我「柔弱」地摇着头,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
「妈,您别这么说江寻,他已经很难过了。」
我越是为他辩解,婆婆眼中的怒火就越盛。
她拍着大腿,咬牙切齿:「好,好一个江寻!我明天就去医院,我倒要看看,那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我就是要这样。
我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江寻是为了维护孟瑶,才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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