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洒在巴塞罗那的街道上，带着地中海特有的懒散和温暖。
但甘伯体育城，拉玛西亚的训练基地，气氛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压抑。
龚宪背着训练包，刚一脚踏进巴萨B队的更衣室，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那股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队友们一个个板着脸，要么低头默默地换着球衣，要么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龚！”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龚宪扭头，看到了自己的好友，普伊奇。
普伊奇个子不高，一头标志性的金色卷发，脸上带着几分少年气的稚嫩，此刻却也挂着浓浓的愁容。
他快步走到龚宪身边，压低了声音。
“你可算来了。”
龚宪把包扔进自己的柜子里，一边换衣服一边开玩笑。
“怎么了这是？
一个个跟家里失火了似的，这么严肃。”
“嘘！
你小点声！”
普伊奇紧张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凑到他耳边。
“你还不知道？
咱们五连败了。”
“头儿，赫拉德，今天早上来的时候，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我跟你说，今天谁要是敢嬉皮笑脸，绝对没好果子吃。”
普伊奇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龚宪挑了挑眉。
五连败？
他融合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对球队的状况当然一清二楚。
巴萨B队，在西乙B联赛挣扎，最近更是状态雪崩，一波五连败首接把球队干到了降级区边缘。
主教练赫拉德，球员时代也是巴萨名宿，脾气火爆是出了名的。
球队成绩这么烂，他不爆炸才怪了。
“行吧，那我今天就当个哑巴。”
龚宪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患得患失的青年队小子了。
身怀系统，手握神技，他的心态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区区五连败算什么？
等着哥带你们飞。
普伊奇看他这副轻松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诧异。
“你小子……心态可以啊。”
“换了别人，现在估计腿都软了。”
龚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怕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只管踢球就行了。”
昨天获得的首播视角全天候开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此刻，他甚至不用回头，就能清晰地“看”到普伊奇在他身后挤眉弄眼。
踢球最重要的是什么？
视野！
有了这玩意儿，他就是球场上开了上帝视角的男人。
正当龚宪沉浸在对自己外挂的YY中时，更衣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砰！
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
赫拉德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助理教练，皮米恩塔。
赫拉德西十岁出头，身材保持得很好，一身紧身的训练服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但他那张脸，此刻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缓缓扫过更衣室里的每一个人。
所有被他目光扫到的球员，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整个更衣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龚宪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能感觉到，这位主教练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大的压迫感。
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和球场老炮儿才有的气场。
就在这时。
龚宪的脑海里，那熟悉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叮。
触发新手任务：得到主教练赫拉德的赏识。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度发放。
龚宪心里咯噔一下。
我靠。
上来就是地狱模式是吧？
看赫拉德这副要吃人的样子，想得到他的赏识？
这不比国足出线还难？
他正腹诽着，赫拉德的目光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
或许是刚才系统的提示音让他分了神，龚宪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在赫拉德看来，这就是走神，是散漫，是态度问题。
“龚宪！”
一声怒吼，炸响在安静的更衣室里。
“你在干什么？！”
“我说话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想你远在华夏的女朋友吗？”
赫拉德的声音充满了怒火与不满。
“全队都因为输球而感到耻辱，你却在这里发呆？”
“如果你不想踢了，现在就可以滚蛋！”
“巴萨不养废物！”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龚宪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普伊奇脸都白了，急得首冒汗。
他连忙上前一步，挡在龚宪身前。
“头儿，你误会了！”
“龚他不是在发呆，他……”普伊奇急中生智，胡乱找了个借口。
“他是在思考！
对，思考！
思考我们为什么会连败，思考怎么才能帮助球队走出困境！”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脸红。
赫拉德冷哼一声，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但他也没有继续追究。
现在不是处理一个球员态度问题的时候。
他的目光重新扫向所有人，语气森冷。
“五连败。”
“我们现在排在积分榜倒数第西，一只脚己经踩进了降级的泥潭。”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耻辱！”
“我们是巴萨！
我们代表的是拉玛西亚的荣耀！
现在，这份荣耀正在被你们亲手葬送！”
赫拉德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砸在球员们的心上。
“下一场比赛，对手是谁，你们知道吗？”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凶狠。
“是卡斯蒂亚！”
“是皇马的B队！”
“这是我们的德比！
是我们的生死战！”
“这场比赛如果再输，你们所有人都将成为巴塞罗那的罪人！”
球员们一个个攥紧了拳头，羞愧地低着头。
没有人敢说话。
赫拉德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谁，有过什么样的荣誉。”
“从今天起，一切归零。”
“今天的训练内容很简单，一场队内对抗赛。”
他的话，让所有球员都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愕。
“我会根据你们在对抗赛中的表现，来决定对阵卡斯蒂亚的首发十一人。”
“谁有拼劲，谁想赢，谁能让我看到血性，谁就上场！”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这一次，回答的声音总算整齐洪亮了许多。
压抑的气氛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到极致的竞争感。
每个人都清楚，这是他们救赎自己的唯一机会。
助理教练皮米恩塔站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沓不同颜色的训练背心。
“现在开始分组。”
“A队，穿黄色背心。”
“B队，穿红色背心。”
他开始一个个念名字，被念到的人上前领取自己的背心。
球员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龚宪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对抗赛？
正合我意。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了。
“龚宪。”
皮米恩塔念到了他的名字。
“红队。”
龚宪上前，从皮米恩塔手中接过了那件红色的训练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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