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风还带着秋日的凉，却吹不散荣誉榜前攒动的人影。
红色的榜单刚贴上去没多久，边角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踮着脚，手指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上划过；有人凑在一块儿，小声念着排名，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撒了把碎珠子，在空气里滚来滚去。
“哎你看！
年纪第一又是邃栀！”
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惊叹，立刻引来了一片附和。
说话的是三班的林晓，她指着榜单最顶端的名字，语气里满是佩服，“你说他怎么这么厉害啊，每次大考小考，榜首就没换过人。”
旁边的男生推了推眼镜，翻着手里的试卷，无奈地笑：“上周数学最后一道附加题，全班就他一个人做出来了，老师讲题的时候还特意夸他思路清奇。
我跟他坐过同桌，下课要么在刷题，要么在看竞赛书，就没见他闲过。”
“不止呢，”另一个女生凑过来，声音压得低了些，“上次我在图书馆碰到他，抱着本厚厚的物理书，旁边还放着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公式和推导过程。
听说他每天都比别人早到半小时，早读前还会在走廊背单词。”
议论声里，有人羡慕，有人感叹，还有人悄悄攥紧了手里的成绩单，暗下决心下次要再努力些。
而人群外，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邃栀，恰好听到了这些话。
他脚步顿了顿，指尖轻轻捏了捏书包带，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眼底悄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没人知道，那些看似轻松的“第一”背后，是无数个在台灯下刷题到深夜的夜晚，是错题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是放弃了无数个课间休息的坚持。
他没上前凑热闹，只是绕开人群，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也照亮了他嘴角那抹藏不住的、属于努力的骄傲。
他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只胳膊轻轻肘了肘他肩膀。
“呦！
可以啊你，又是年级第一！”
徙煜喘着气追上来，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调侃，“刚在荣誉榜那儿，一群人都在夸你呢，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学习秘诀，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
邃栀侧过头看他，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底带着点笑意：“哪有什么秘诀，不过是上课认真听，下课多做题罢了。”
“少来这套！”
徙煜不依不饶，伸手搭住他的肩膀，“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每天放学都留在教室里刷题，周末还去图书馆泡一整天。
上次我找你打球，你说要在家整理错题本，我还以为你是找借口呢，原来真是在偷偷努力！”
邃栀被他说得有些无奈，轻轻拍掉他的手，脚步却没停：“努力怎么能叫偷偷？
我这叫凭实力。”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徙煜，眼神里带着点小得意，“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反正我靠自己的本事拿到第一，心里踏实。”
徙煜看着他这副“傲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行吧行吧，算你厉害！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数学最后一道附加题，我还是没做出来，你什么时候有空，给我讲讲呗？”
徙煜的话还飘在走廊里，就被邃栀一句“那可不行”截住了。
他愣了愣，还没来得及皱起眉吐槽，就见邃栀挑着眉梢，脚步没停，转身就往教室门里走——校服的衣角扫过门框，连个解释的眼神都没留。
“哎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是不是兄弟了！”
徙煜看着他进了教室在他身后也只能无能狂怒他琢磨着邃栀的话，心里犯嘀咕：是嫌麻烦？
还是上次自己借他的笔记没还？
正想着，就看见前排的同学探头出来喊他：“徙煜，老师让你去拿作业本！”
他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往办公室走。
徙煜走到离办公室还有两步远，就听见里面传来班主任的声音，不是平时训话的严肃调子，倒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像是在跟谁打电话。
他脚步下意识慢下来，想到——上次同桌说班主任要调座位，就是他在办公室门口听来的消息。
这次他索性放轻脚步，把耳朵悄悄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屏住了呼吸。
“……您放心，A班的学习氛围挺好的，他刚回国应该能适应。”
班主任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断断续续的，“是啊，听说孩子以前在国外的学校也很优秀”新转来的同学？
还是刚回国的学霸？
徙煜心里一激灵，手指不小心蹭到了门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他吓得赶紧往后退了半步，但耳朵却还竖着听里面的动静。
“那行，到明天让他首接来教室就行，我会跟班里同学说一声……”里面传来挂电话的声音，徙煜赶紧清了清嗓子，抬手敲了敲门：“王老师，我来报作业。”
推开门时，班主任刚放下手机，看见他就笑着问：“刚在门口站半天了吧？
耳朵挺尖啊你小子。”
徙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就听见您说有新同学……还是刚回国的学霸？”
班主任点点头，把作业递了过去：“明天就来，叫叶沣元。
你回去别瞎起哄，人家刚转来，让他先适应适应。”
“知道啦！”
徙煜应得飞快，转身就往教室跑。
刚出办公室，他就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这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邃栀！
两个学霸凑一块儿，说不定还能较量较量，到时候他就能跟着蹭蹭学习技巧。
走廊里的阳光落在他身后，连跑带跳的影子都透着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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