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人间一场雪满头,君向黄泉去寻旧梦救援队的直升机螺旋桨声,是从遥远天际传来的一缕微弱的、几乎不真实的嗡鸣。
像垂死者耳边最后的幻觉。
我蜷缩在雪洞里,怀里抱着那支早已冰冷的卫星电话,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寒冷与疼痛。
左腿的骨折处已经彻底麻木,我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身边陆询温热的呼吸。
他睡着了,眉头紧锁,即便在昏迷中也透着不安。
我费力地挪动身体,将身上唯一一件还算干爽的冲锋衣又往他身上盖了盖。
雪崩发生时,他把我护在了身下。
可巨石滚落,为了推开他,我的腿被砸断了。
我们被困在海拔五千米的昆仑雪山,已经三天了。
食物耗尽,氧气稀薄,体温正在一点点流失。
那嗡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推了推陆询:“陆询,你听!
有声音!
是救援队!
我们有救了!”
陆询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他的嘴唇干裂,脸色惨白如雪,但那双眼睛里瞬间迸发出的光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
“微微……”他声音沙哑,几乎听不见,“真的吗?”
“真的!
你听!”
我们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那“嗡嗡”声由远及近,终于,一架红白相间的直升机出现在我们雪洞上方狭小的视野里。
希望,像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我几近冻僵的血液。
我笑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和陆询,从大学相恋到如今订婚,七年了。
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风雨,这一次,我们也要一起活下去。
“太好了……”陆询喃喃着,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为脱力而失败。
我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中一痛,将我们之间仅剩的半瓶葡萄糖递了过去:“快,喝了它,补充点体力,救援队来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挣扎:“微微,你……我没事,”我拍了拍自己还算完好的右腿,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我伤得没你重,你快喝。”
他被巨石冲击,有内出血的症状,比我更需要能量。
陆询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眼圈红了。
他接过葡萄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像是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就在这时,怀里冰冷的卫星电话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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