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散文阅读

不应该是温柔舔狗吗?我崩溃地举起毛茸茸的爪子，怎么是真的狗你给俺个说法

系统沉痛道: 我们被狗资本做局了

我仰天长啸: 汪汪汪汪汪——

于是，男主发疯时，我嗷呜一声扑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腿疯狂耸动

于是，本应该被男主挖心挖肺的女主木着一张脸，熟练地从我口中掏出数据线、电脑屏幕、咬烂的家具……

后来，女主功成名就，抱着我在一片狼藉的家里接受采访。

她幸福地说: 曾经我也想抱着它一起死，但现在，我们和好了。

01

我真傻，真的。

我单单知道这次任务是扮演女主身边的狗，却没有问清楚这个狗是形容词还是名词。

你们技术部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我挥舞着狗腿质问系统，接任务之前都不审核一下吗?我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活生生变成狗了，这合理吗?

自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系统就一直沉默。

现在他终于开了口，嗓音沙哑，是一句中原大地流传不息的古话: 既来之，则安之。

我报以一句河南大地流传不息的古话: 靠嫩娘。

系统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我的问题，下次一定改……哎，哎，你要干嘛

我撒丫子狂奔，头也不回道: 去死

掷地有声。

作为攻略局的员工，往往会遇到一些不想接的任务。

我有个同事，穿成了虐身文女主，被轮被强被人兽，最后还要和虐她的男主 he，生三个大胖儿子。

她当场就肉体销户了。

虽然这样做会判定任务失败，少不了扣绩效，但总比受折磨好。

系统急切道: 你别做傻事——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我被一双温柔的手抱了起来。

我四肢不断扑腾，却无济于事。

这女人的手如同铁臂一般，将我牢牢禁锢住。

她亲昵地将我搂在怀里，轻声说: 球球，怎么老是乱跑?妈妈担心死了。

球球，这名字也太大众了吧

路上十个狗，有九个都叫这名啊

我愤怒又无语地回过狗头。

却看到了一张此生难忘的脸。

美丽得如同一场幻梦。

汪汪……

我整个狗都酥了，深深埋在她怀里，眷恋地呢喃: 这谁啊?魅魔吗?为什么我一看见她就走不动道?

这是女主。系统说，邵文英。

02

作为虐文女主，邵文英的人生就是一个浓墨重彩的惨字。

耀祖的弟酗酒的爸软弱的妈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现在的虐文作者整合资源升级打法，打出一套组合拳。

邵文英出身农村，母亲早逝，别人上小学的年纪她在放牛，别人上大学的年纪她被亲爹卖给老头。

她连夜逃到城里，摇过奶茶当过服务员摆过摊，吃过数不尽的苦头，最终因为出众的美貌结识了男主沈书鹤。

她以为这是救赎，却不想是更深的地狱。

沈书鹤衣冠禽兽，结婚后渐渐暴露了本性。

二十多年后，他当街砍死了邵文英。

我听得目瞪狗呆: 作者和女主有仇吗?

邵文英被我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尽管我的吐槽在她耳朵里只是狗叫。

她低下头，捏捏我的耳朵，想亲我一口。

表情却突然严肃:

球球，你嘴里什么味道?坏狗，是不是又去偷吃屎了?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我瞪大眼睛，刚想解释我是人不会吃屎，突然，一个想法爬上后背。

我打了个寒颤，全身战栗起来。

系统。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们穿过来之前，这条狗在干什么?

系统沉默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沉沉叹了口气，安慰道: 比格是这样的。往好处想，现在屎在你眼里可能是道美食呢……

我汪的一声吐了出来

03

邵文英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全部吐在了她身上，黄黄白白臭不可闻。

她给了我两个结结实实的大耳刮子，在行人敬佩的目光中往家赶。

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邵文英站在门口，一边抱怨一边熟练地输密码开门。

就在我疑惑以她的条件怎么会住在这么好的小区之时，客厅里传来一阵难耐的喘息声。

沙发上，男人抱着女人，唇齿交缠。

系统: 哦豁。

我: 哦豁。

04

狗链啪嗒掉在地上。

邵文英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她口中才爆发出崩溃的尖叫，几乎掀翻房顶。

沈书鹤

沈书鹤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他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责怪邵文英撞破了他的好事。

邵文英气得浑身颤抖: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亲嘴啊，女人笑着接话，沈哥，您女朋友年纪轻轻就瞎了，好可惜啊。

还有，她身上这是什么味道，这么臭，刚从垃圾场回来吗?

你

丽丽，你少说两句。沈书鹤摆摆手，打断了邵文英的话，文英，你先出去，等会儿再回来。

这话实在荒谬，邵文英攥着拳头，居然笑出了声。

凭什么?要出去也是你们出去她死死咬着牙，一字一句，沈书鹤，你在家里乱搞，不嫌恶心吗?

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上你的床?你是公交车吗?我都怕你身上有脏病

话音落下，沈书鹤顿时面色铁青。

他猛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步步逼近，双眸阴沉。

你也配和我顶嘴?

如果不是我，你邵文英现在还他妈当洗头妹呢

邵文英冷冷对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撞，空气中似乎有金戈声，而她毫不畏惧:

洗头妹又怎么了，我洗的头都比你干净

沈书鹤怒极反笑: 好，很好。

他的字典里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果断上前，对着邵文英挥出一巴掌

电光火石间，我嗷地一声扑了过去

死死咬住沈书鹤的裤脚，用出吃奶的力气，硬生生将他往反方向拖动

沈书鹤猝不及防，脚下打滑，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他想一脚把我踹开，但狗的反应是人的五倍，我的动作远远比他更快

我两爪紧紧抱住沈书鹤的腿，毫不犹豫地前后耸动起来。

动作大开大合，酣畅淋漓

空气中一片死寂。

邵文英和丽丽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不知过了多久，丽丽才梦游一般开口: 现在……也不是春天啊……

而邵文英比她还茫然，声音飘忽: 我们球球……是小女孩啊……

沈书鹤坐在地上，想踹开我，奈何我抱得死紧。

想站起来，一条腿完全用不上力。

他保持着狼狈的姿势，气急败坏: 看屁看，快把这死狗弄走

丽丽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想要拽开我——

邵文英一把薅住她的头发，结结实实扇了她一巴掌

不许动我的狗

05

人狗杂乱，人人混战，场面一时十分精彩。

只有我的动作从一而终，保持着超光速的耸动，尾巴犹如螺旋桨。

沈书鹤的表情已经从一开始的愤怒，逐渐变为惊恐。

我很理解他。

毕竟我的狗头和他的脸近在咫尺，要是我给他来上一口，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头骨开裂

更遑论，我行事怪异，像是得了狂犬病。

沈书鹤面子也不要了，女人也不要了，拖着一条腿在地上爬了起来。

狼狈而滑稽，宛如蠕动的蛆虫。

他爬出门口那一刻，我松开爪子。

沈书鹤踉踉跄跄站起来，头也没回，电梯也不敢坐，火急火燎跑下楼梯

我慢慢回过狗头。

已经被邵文英制服的丽丽对上我凶狠的目光，一下子吓得六神无主，恨不得扑通跪倒在地:

对，对不起，我，我和他没关系饶了我吧

邵文英脱下沾满呕吐物的上衣，一把呼在她脸上。

丽丽尖叫一声，夺门而出。

她走后，邵文英轻轻蹲下来，摸了摸我的头，表情严肃:

球球，你是女孩子，以后不要这样，很粗鲁。

我翻了个白眼。

正想和系统吐槽些什么，就猝不及防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邵文英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我身上。

她哭了。

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却还是履行了做宠物的职责，想舔掉她的眼泪。

邵文英一把抓住我的嘴，不让舔。

她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备，声音哽咽:

……还好有你，我的宝贝。

怎么就刚好让我看到……你是来拯救妈妈的，对吗?

我完全没有听她在说什么，脑海中只盘旋着一句话:

难道吃过屎就不能亲脸了吗?

可恶啊

05

沈书鹤一连三天没回来。

这个任务很简单嘛，我喜滋滋地对系统说，男女主这就分道扬镳了，完成任务简直指日可待。

第二天，沈书鹤就抱着玫瑰花站在了楼下。

邵文英，原谅我吧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带女人回家了

鸦雀无声。

邵文英在厨房忙活着给我做狗饭，此刻只有我两爪扒在窗台上，和沈书鹤面面相觑。

他似乎回忆起了我的英姿，表情抽搐了一下，强忍不适道:

球球，叫妈妈出来，爸爸给你买肉吃。

呸车撞墙上你知道拐了，大鼻涕流进嘴里你知道甩了

还想当我爹，多大脸啊?

我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趴了下去，摇着尾巴晒太阳。

沈书鹤啐了一声，眼底仿佛浸了毒液，骂道: 死狗，蠢狗。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眼睛忽然一亮。

一道身影缓缓走到他面前。

原谅我吧。沈书鹤将玫瑰花递给邵文英，满目深情，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而且你也没吃亏，我都被你的狗打伤了，到现在腰还疼呢……就算我们谁也不欠谁的，重新开始，行吗?

邵文英低头瞧着玫瑰花，没有任何表情: 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沈书鹤的微笑僵在脸上，风干了。

他讪讪道: 这次是真的，我发誓。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毕竟离了我你也找不到更好的男人了……

神经病。我嗤之以鼻，系统，这个虐文男主也是够弱智的，以为说几句软话就没事了?

要是邵文英原谅他，我跟你——

好。

邵文英看着花，轻轻地说: 我原谅你。

06

我一个字卡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好悬没把自己憋死，剧烈咳嗽起来

前爪搭在栏杆上，猛烈嚎叫。

无济于事。

邵文英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被眼含热泪的沈书鹤抱住，犹如一株静立的青竹。

她是不是脑壳被屎糊住了?我浑身的血冲向天灵盖，咬牙切齿，下次能不能给我安排个智商正常的女主?

我求求她，恋爱脑就去看病行吗

系统说: 人各有命。

我对他这种和稀泥的态度很不满: 你再狗叫?

系统沉默了一下: 你可以叫，叫吧。

我: ……

我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干脆直立起身子，冲着楼下深情相拥的二人发射出一道抛物线——

从天而降的尿液将沈书鹤浑身浇了个透。

他大叫一声，在意识到这是什么的刹那暴跳如雷，指着我的鼻子怒骂:

杀了它杀了它

同样被淋湿的邵文英却无比平静，脸上带着养狗人特有的淡淡死意。

比格是这样的。

她说。

忍忍就好了。

07

可沈书鹤不想忍。

他强烈要求将我送走，遭到拒绝后仍不死心。

球球啊，他手里拿着零食，半蹲在我面前，轻声诱哄，跟爸爸出去玩好不好?

爸爸给你吃的，给你找小公狗，让你生一窝大胖儿子……

如果是真狗，或许就跟他走了。

但我不是。

我翻了个白眼，无动于衷地趴下。

见我没反应，沈书鹤咬了咬牙，面上划过一丝狠厉。

他打开门，霎时间从门外窜进两个啤酒肚

我吓了一跳，迅速反应过来，转身便逃

却被一网兜死死罩在地上。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撕扯，疯狂大叫，啤酒肚一脚踹在我腰上，激起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漫进骨髓。

沈书鹤满意地笑了: 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

啤酒肚操着一口浓重乡音: 老板，这是宠物狗吧，你确定要卖?我们按斤算价格的。

钱不重要。沈书鹤颇为爽快，我女朋友养的，老了不中用了，看着碍眼。

对了，他嘱咐道，到时候也给我送一份肉来。

——他妈的，这孙子要把我送去狗肉馆

我浑身的毛从天灵盖炸到脚尖，剧烈挣扎起来，恨不得在空中托马斯回旋

两个啤酒肚一前一后，牢牢压制住我。

我的牙深深嵌进皮手套，龇牙咧嘴，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这狗脾气还挺差。啤酒肚扇了我一耳光，将我抬起来装车，走吧，回去饱餐一顿再上路。

完犊子了

我急得嗷嗷叫，在心里不停呼唤系统。

可向来秒回的系统此刻却一片死寂。

面包车驶出小区，我被牢牢捆住，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倒在后座，只能不断嚎叫，试图引起注意。

啤酒肚又扇了我一巴掌: 嚎丧呢

球球，球球

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我挣扎着起身，整张脸贴在车窗上，望眼欲穿——

邵文英骑着电动车，油门拧到最紧，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追了上来。

她身后是漫天的霞光，恍若神兵天降。

她浑身颤抖，却没有丝毫犹豫，义无反顾地冲向面包车

砰

这一瞬，仿佛连天地也震动了。

08

你不要命了敢撞车

狗贩子下车骂骂咧咧，邵文英置若罔闻，冲进车里把我抱走。

她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耳朵，心跳像一阵急促的鼓点，震得我浑身发麻。

我抬眼看去，只能看到她湿润的眼睛，蓄满一汪水。

她在哭。

邵文英一边哭一边骂:

偷狗，你们不得好死我已经报警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狗贩子: 草，这娘们儿，真晦气。

邵文英的声音比他更大: 你迟早会遭报应

我安静地趴在她怀里，忽然对系统说: 这人能处。

她人挺好的，就是有点恋爱脑。邵文英追车时坚定而决绝的表情还在我脑海中回荡，我眷恋地蹭蹭她，声音很轻，恋爱脑也不是什么大事。

系统道: 现在不骂她了?

该被骂的只有你，偏偏在刚刚出故障。我翻了个白眼，邵文英是我的好妈妈，妈妈妈妈

系统笑了。

我摇着尾巴，坚定不移: 我要拯救邵文英

什么虐文女主，我要让她变成爽文女主

09

从警察局出来，邵文英和沈书鹤爆发了无比激烈的争吵。

为了一条破狗，至于闹成这样吗?你喜欢狗，我给你买还不行吗?

买条脾气好的回来，球球性格太差了，这种狗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你才被淘汰

邵文英捂住我的耳朵，咬牙切齿，你凭什么把球球卖给别人，这是我的狗

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球球就不会离开我身边你要是再这样，我拼上这条命也和你没完

沈书鹤无比烦躁: 你是我女朋友，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没见过你这样的，把条破狗当个宝贝……

现在不是了。

什么?

邵文英冷冷直视着他，又重复了一遍，现在我不是你女朋友了。沈书鹤，我们分手。

这一声如平地滚雷。

沈书鹤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发出声音: ……为了一条狗，你要和我分手?

它不是狗。

邵文英一字一句。

她是我的孩子。

10

邵文英连夜搬了出去。

沈书鹤大吵大闹，下跪求情撒泼，什么手段都用了一遍，邵文英仍旧郎心似铁。

最后他实在没了办法: 你要分手也行，把我的钱还我

三十六度的嘴，是怎么吐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我目瞪狗呆，恨不得冲上去给沈书鹤一坨狗屎。

邵文英说: 好。

她平静地签了欠条，利息按银行来算，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沈书鹤目眦欲裂。

他一把抓住邵文英的袖子，慌里慌张: 我说的都是气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邵文英甩开他的手，拖着行李箱抱着我，一步步走出家门。

我将脑袋搁到她肩膀上，对着后面撕心裂肺的沈书鹤汪汪叫。

邵文英

他咬着牙，神色宛如浸了墨汁，一派黑沉。

和我分手，会是你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邵文英步履未停。

她直直走进灿盛的天光里，微风温柔地在她身上流淌，长空中白鸽振翅。

她没有回头。

11

我们搬出了亭台水榭的高档小区，坐了两个小时顺风车，终于到了新家。

一个小单间，床和桌子挤满了整间房。

邵文英站在门边，目光怔然地扫过泛黄的墙壁、歪斜的窗帘、小得可怜的窗户。

中介说: 这是你预算里最好的房子了，房东还让养狗。

你看，小狗多喜欢。

我努力在房子里转了个圈，冲邵文英摇摇尾巴，咧开嘴笑。

住哪里不是住呢，我只要一个窝就够了，更何况邵文英还穷得叮当响。

聪明的小狗，懂得给主人节流

可是她摇了摇头。

我可以住这种地方，她说，但是球球不行。

最后，邵文英刷了花呗信用卡，定下了一套窗明几净的小户型。

房东也养狗，爽快地送了一堆零食狗玩具。

入住的第一晚，有个身影蹑手蹑脚地走近。

我抽了抽鼻子，闻到熟悉的味道，全身放松下来，夹着嗓子叫了一声。

邵文英摸摸我的头。

球球，你会怪妈妈吗?她怅然地看着远方，我知道你不喜欢沈书鹤，可是离了他，你就再没有大房子、数不尽的零食罐头，也再不能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了。

离了他，我也只能再去做服务员、进厂……

妈妈很自私很虚荣，妈妈不想卖力气，想过好日子，所以才一次次原谅他出轨。她垂下眼，看着我清澈愚蠢的狗眼，一下子笑了出来，可是，这些都比不上你。

啪嗒。

她明明在笑，眼泪却流了下来。

对不起，没有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邵文英哽咽着擦眼泪，可泪水就像连绵的雨丝，怎么也擦不尽，你如果怪妈妈就汪一声，如果不怪妈妈就汪两声……

我说: 汪汪。

邵文英的手停在半空，忽然愣住了。

她手指颤抖，紧紧盯着我，轻声问: 球球，你能听懂妈妈在说什么?如果能听懂就汪一……

我: 汪。

为了展示我的聪明才智，我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个字:

救命，我变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