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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一切的句子

酒涨酸鼠 著

奇幻玄幻连载

金牌作家“酒涨酸鼠”的奇幻玄《失去一切的句子》作品已完主人公:埃里克贝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第一魄的骑士炉火在贝壳骑士领大厅的壁炉里挣映照着埃里克·维里蒂埃专注的他手中那块磨刀石规律地滑过剑发出的沙沙声与木柴的噼啪爆响交成了这寒冷冬夜里唯一的乐地面是冻得硬如岩石的冻头顶唯一能透进光线的天如今被一张边缘己经开始掉毛的旧熊皮死死钉勉强抵御着窗外呼啸的风他的侍从贝一个裹着不合身兽皮袄的少正蹲在角用柳条编的筛子小心翼翼地筛着沙子——这是从海滩...

主角:埃里克,贝伦   更新:2025-10-15 12:5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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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落魄的骑士炉火在贝壳骑士领大厅的壁炉里挣扎,映照着埃里克·维里蒂埃专注的脸。

他手中那块磨刀石规律地滑过剑刃,发出的沙沙声与木柴的噼啪爆响交织,成了这寒冷冬夜里唯一的乐章。

地面是冻得硬如岩石的冻土,头顶唯一能透进光线的天窗,如今被一张边缘己经开始掉毛的旧熊皮死死钉住,勉强抵御着窗外呼啸的风雪。

他的侍从贝伦,一个裹着不合身兽皮袄的少年,正蹲在角落,用柳条编的筛子小心翼翼地筛着沙子——这是从海滩边弄来的,里面混着些微小的、早己失去光泽的贝壳碎片。

细沙簌簌落下,铺在摊开的麻布上,像是给这片绝望的土地撒上一层黯淡的金粉。

“筛完这些,”埃里克头也不抬,解下腰间的匕首朝贝伦的方向抛过去,匕首在炉火映照下划出一道短促的弧光,“去割块鹿肉。

找最厚的雪堆,整只鹿应该都在下面。

挑油膘最厚的那块。”

贝伦接住匕首,冻得通红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老爷,那是要吃的吗?”

“炼油。”

埃里克终于停下动作,看向跳动的火焰,眉头微锁,“否则进了城,我们就得给翡翠商会的那些家伙当护卫换油了。

天知道他们会把我们使唤到哪个角落去,万一误了黑岩城的春季比武大会……”他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言比窗外的寒风更冷。

贝伦缩了缩脖子,低低应了声:“明白了。”

他将筛子和那包珍贵的、掺着贝壳碎片的沙土收好,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瘦小的身影瞬间被翻涌的风雪吞没。

剑己擦亮,寒光凛冽。

埃里克将其挂回墙上那空荡荡的武器架,然后搬起沉重的铁锅,用几块从海边捡来的圆石垒成简易灶台。

当火焰在锅底舔舐时,贝伦抱着一大块厚厚的鹿肉回来了,浑身沾满雪粒,像个会移动的雪堆。

“老爷,剩下的鹿肉就放在外面……”少年一边费力地将肉块擦干放入锅中,一边忧心忡忡地问,“不会被矮人偷走吧?

我听说他们鼻子灵得很。”

埃里克用一根木棍搅拌着锅中开始滋滋作响、慢慢融化的脂肪,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矮人?

他们的鼻子只对埋在深山的矿脉和酒窖里的麦酒感兴趣。

他们不是在铁匠铺里敲打铁砧,就是在酒庄守着他们的橡木桶。

没人会看上我们这点冻硬的鹿肉。”

“那就好……”贝伦松了口气,在炉边搓着手,“刚才我好像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以为是矮人在商量什么呢。”

“?”

埃里克搅拌的动作猛然一顿,他转过头,看着少年被火光映得发亮却充满天真的眼睛,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这附近没有矮人,贝伦。”

他声音低沉,“但有地精。”

话音未落,埃里克己像被惊起的猎豹般跃起,抓起身侧的剑鞘就冲向屋外。

贝伦愣了一瞬,也慌忙跟上。

门外,风雪依旧。

原本存放猎物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几条银亮的鲑鱼和半条带着牙印的鹿腿,孤零零地躺在被践踏得一片狼藉的雪地里。

埃里克紧锁眉头,盯着那残缺的猎物,拳头握得发白。

“该死的……光顾着算账,把地精这茬忘了。”

他低声咒骂,转头看见贝伦缩着脖子,脸色惨白,一副等待疾风骤雨般训斥的模样。

埃里克胸中的火气翻腾了一下,又迅速熄灭了。

他能说什么呢?

这少年是前些日子在领地边缘发现的流浪儿,饿得奄奄一息。

一个不要薪饷、只求温饱的侍从,在如今的贝壳领己是难得的“资产”。

万一骂跑了,所有粗活重担都得落回自己肩上。

“先回去把面包吃了。”

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伸手掰开那块坚硬如石的黑面包,将稍大的一块递给贝伦,“明天天亮,跟我进林子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别的活物。

记住,你将来是要握剑的人,遇到事情,慌解决不了问题。

地精可不会因为你害怕就把到嘴的肉吐出来。”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少年那头被风雪打湿的乱发,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温柔。

夜晚,主仆二人蜷缩在冰冷透风的阁楼里。

埃里克躺在硬得硌人的板床上,听着窗外永无止息的风声,以及身边贝伦因为寒冷和疲惫发出的细微鼾声。

算账?

这个时节,森林里连只野兔都难见到。

他脑海里盘算着的,是那几条鲑鱼该如何分配才能撑得更久,锅里正在凝固的鹿油能换来多少黑麦,以及……公爵税务官那双冰冷而不耐烦的眼睛。

“灰鳞病”…… 那个词像幽灵一样缠绕着这片土地。

三年前,那场来自海洋的诅咒不仅带走了他的父母、兄长莱昂,还有领地上近半的领民,更彻底摧毁了维里蒂埃家族赖以生存的荧光贝壳。

曾经在月光下能照亮海岸的奇异宝藏,如今只剩贝伦筛出的那些无光碎屑。

为了支付重建费用和公爵的赋税,他不得不一次次签下那些带着翡翠商会纹章的地契,将祖先传下的林地、农田一块块割让出去。

他总告诉自己,这是暂时的,只要找到新的财源,一定能赎回来……现在,期限将至。

欠缴两年的骑士地租,像悬在头顶的利剑。

连续三年无法交租,艾登疆公爵即便念及旧情,也无法违背律法。

届时,维里蒂埃这个姓氏,以及这最后一片遮风挡雨的屋顶,都将被彻底剥夺。

春季比武大会。

奖金,荣誉,公爵的青睐……这是唯一翻身的机会。

他必须抓住,也必须赢。

靠着偶尔给过路行商(通常是些小本经营,雇不起太多护卫的散商)提供一夜庇护所,换取些许食物,他们总算勉强熬过了这个冬天。

只是……天亮后,贝伦一边将锅具和简陋的行李捆上那匹瘦骨嶙峋的旅行马,一边看着埃里克将擦拭好的、唯一还算体面的胸甲绑上马鞍,忍不住又问:“老爷,那些地……不是都卖给……呃,转让给翡翠商会了吗?

我们怎么还能用‘提供住宿’跟他们换粮食?”

埃里克正将最后一张挡风的旧羊皮铺在马背上,闻言动作微微一僵。

他转过身,晨光中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严肃:“贝伦,骑士不说‘卖地’。”

他纠正道,声音低沉而清晰,“领地,是骑士荣誉的根基。

我只是……暂时‘授予’他们使用权,以换取急需的资金。

我从未放弃维里蒂埃对这片土地的所有权。

记住这一点。”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况且,那些精明的商人总是天不亮就动身,等我们醒来,他们早己在数里之外了。”

他伸手理顺马匹有些杂乱的鬃毛,仿佛在梳理自己纷乱的思绪。

“但这一切,等我们在春季比武大会获胜,都会改变。”

埃里克喃喃低语,更像是在对自己宣誓。

他握紧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欠债和即将到来的审判像巨石压在胸口,但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让表情恢复平静——骑士当戒骄戒躁,不为外物所动。

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将缰绳丢给少年:“出发,去黑岩城。”

贝伦牵着马,刚踏出那象征性的、歪歪扭扭的领地栅栏,就在通往大路的岔路口停了下来,犹豫地指向一条小路:“老爷,走这里……要不要交过路费啊?

我听说这条路现在己经被……己经被邻郡的精灵商人承包了,他们设了卡……”埃里克弯腰,一把揪住少年的皮袄领子,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他拎起来,安置在自己身前的马鞍上。

“抱稳了!”

他低喝一声,不等贝伦坐稳,便一夹马腹,驾驭着瘦马冲上大道,扬起一片雪雾。

“守卫的精灵这会儿大概还在对着朝露冥想呢!”

烈风撕扯着埃里克的喊话,他伏低身体,破开迎面而来的寒风,“留着你的铜子儿去黑岩城花!

那里有的是让你眼花缭乱的东西!”

贝伦被风吹得根本睁不开眼,整张脸死死埋在埃里克背后冰冷的斗篷里,双臂紧紧箍住主人的腰,声音在颠簸和恐惧中断断续续:“知……知道了老爷!

可是……能不能慢点啊啊啊!

我……我头好晕,想吐……以后得空就教你骑术!

骑士岂能不善骑马?”

埃里克的声音在风声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贝伦?

喂!

小子,你还在听吗?”

马匹驰过覆雪的原野,奔向远方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的、象征着希望与最后审判的黑岩城轮廓。

身后,是日渐荒芜的贝壳骑士领,以及一个骑士家族沉甸甸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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