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陆词闯进病房时,谢迩正望着窗外那棵枯了一半的梧桐树发呆。
“苏白的病情恶化了。”
陆词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需要你的角膜。”
谢迩猛地转头,眼前因这剧烈动作而阵阵发黑。
他扶着床沿,指尖掐得发白:“你说什么?”
“只是取你一只眼睛的角膜。”
陆词走近,阴影笼罩下来,“谢迩,这是你欠他的。”
“我欠他?”
谢迩几乎要笑出声,胸腔里却疼得厉害,“就因为他是私生子?”
“闭嘴!”
陆词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要不是你妈逼死了苏白的母亲,他怎么会从小失去母爱?
又怎么会落下这一身病?”
谢迩闭上眼,任由痛楚在四肢百骸流窜。
解释过太多次了。
苏白的母亲是自杀,与他母亲无关。
可陆词从来不信。
就像陆词从来不信,他谢迩爱了他整整五年,从那个雨夜陆词把浑身湿透的他从路边捡起开始。
“手术安排在明天。”
陆词松开手,扔下一句话,“你准备一下。”
“如果我不答应呢?”
谢迩轻声问。
陆词转身,逆光中他的轮廓冷硬如雕塑:“你没有选择。
别忘了,你们谢家现在全靠陆氏吊着一口气。
你若不肯,明天就是谢氏破产之时。”
门被重重关上。
谢迩蜷缩在病床上。
半年前,苏白被查出肾衰竭,陆词二话不说就安排做了配型。
当结果显示谢迩符合时,陆词甚至没有问过他一句愿不愿意。
那场手术几乎要了谢迩半条命。
术后感染,高烧不退,他在ICU里挣扎求生时,陆词正陪着苏白在瑞士疗养。
后来,苏白需要定期输血,陆词便每周派人来接谢迩去医院。
一次又一次,直到谢迩的脸色苍白如纸,连站都站不稳。
而现在,陆词要他的眼角膜。
谢迩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眼皮。
…………手术很顺利。
谢迩醒来时,右眼缠着厚厚的纱布,刺痛感一阵阵传来。
护士扶他坐起,递来温水:“谢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他摇摇头,哑着嗓子问:“苏白...他好吗?”
“苏先生恢复得很好,陆总一直陪着他呢。”
护士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羡慕,“陆总真是体贴,连药都要亲自试过温度才喂给苏先生。”
谢迩垂下眼帘。
是啊,陆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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