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的鞋终于散了那一抹孤独的“芳香”，可心头的迷雾却愈发浓重。
她一边努力在宋驼驼的兼职清单里挑出“最低风险，最高回报”的选项，一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思考着自己怎么总是在现实的鬼畜职场里翻滚。
电话铃毫无征兆地炸响，像是时光机按钮被某个捣蛋鬼毫不讲究地摁下。
“喂？”
她犹豫着，生怕下一个奇葩任务从听筒里伸出手来拽走她的发际线。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低沉但带着点不合时宜的兴奋：“温西瓜同学，你是不是投了兼职信息，到‘疯兔子’创业工作室？”
西瓜一惊，汗毛都集体立正敬礼。
疯兔子——不是隔壁那家一天五次火灾演习、老板上头喜欢蹦迪的公司吗？
她脑中迅速回放宋驼驼昨晚用绿豆糕砸她脑门的场景：“能不能别填奇怪公司，我还想活得像个人。”
“你是？”
西瓜谨慎地问。
“梁木垚，疯兔子的老板。
虽然我不敢保证你能‘像个人’活着，但至少我们公司是可以打卡吃草莓味辣条的。”
这人说话像弹簧，夹杂着软萌与中二，听得西瓜一阵头皮发麻，一阵莫名想笑。
她刚想拒绝，电脑屏幕右下角跳出“秋雅纹急件”提示——又来奇葩任务，必须午休前搞定。
西瓜一边拿手指点点宋驼驼，一边把手机话筒塞进耳根：“啊？
你们创业公司有啥要求？
不会让人当人肉快递、首播吃臭豆腐吧？”
“我们这儿更刺激，今天招聘新员工主打‘协同装备测试’——需要你们互相搭配，完成一个不可能任务。”
梁木垚故作神秘，声音飘忽若幽灵。
“具体点，‘不可能任务’是跳楼、还是跳广场舞？”
西瓜嘴快依然不放松警惕。
“集体在办公桌底下蹲着，用鼻子推纸巾绕公司两圈，谁先到终点就能多发两包辣条。”
梁木垚答得毫无羞耻，甚至有点期待。
宋驼驼听到，差点把水壶当成话筒：“还有比‘湿地公园踩狗屎’更丧的吗？”
西瓜摆手：“别闹，老板在群里cue我了。”
手机那头梁木垚又来一记补刀：“放心，你们还可以选‘集体抱团听钱朗讲人生道理’——力度同样感人。”
温西瓜突然觉得电脑屏幕上的‘秋雅纹急件’都变得顺眼了几分。
宋驼驼轻咳一声，带着幸灾乐祸又诚恳的表情：“要不你去见识一下梁木垚，看创业者是不是都脑洞炸裂。”
她倏地起身，一副“英勇赴死”的决心：“我去见疯兔子老板，你替我盯紧秋姐任务，别让她突然灵魂质问我。”
宋驼驼摇头：“你俩，一个是职场废柴，一个是创业鬼才，估计会擦出新型爆竹。”
——疯兔子创业工作室在一座老商场顶楼，门口挂着巨型玩偶兔头，像被过度喂养的棉花糖妖精。
西瓜刚走到门口，就被里面传来的欢呼和嘈杂吓得心头一紧。
梁木垚就像蹲点的狮子，鱼跃而出，手里抱着一大盒草莓味辣条：“温西瓜，欢迎加盟我们‘疯友无间道’，今天主题是‘疯狂协同’，你能承受吗？”
西瓜本能地退后半步，眼神在梁木垚脸上飞快盘旋。
这男生长得宽厚，笑起来像能把所有烦恼通通蒸发掉，可眉眼深处有种藏着大事的狡黠。
室内一群人围成圆圈，有的抱着颤抖的办公室兔，有的正在脱鞋做仰卧起坐。
西瓜咽了咽口水，不知是敬畏还是期待。
梁木垚递上一根辣条：“合作第一步，先品尝咱公司的主打产品。
不吃？
那你就得回答一个问题：‘你昨晚有没有在小区门口踩到什么惊喜？
’”西瓜差点脱口而出“狗屎”二字，强行憋住气，嘴角抽了两次：“创业公司也这么关心员工的脚下卫生？”
梁木垚摊手：“只要你没把味儿带来公司，大家都幸福。”
旁边一个妹子小声补刀：“老板上次自己踩了，办公室三天全是天然气。”
西瓜终于笑出声，莫名感觉这里荒唐却温暖，有种跟宋驼驼家的饭桌一样的混乱和踏实。
梁木垚笑眯了眼，突然认真起来：“你在公司混得怎么样？
钱朗最近是不是又支了什么奇怪的招？”
西瓜见他一本正经，索性摊手：“钱朗给我支招时，如果能有你这点靠谱，我己经在公司顺风顺水了。
现在嘛，一天一大坑，坑上刻着我的名字。”
梁木垚轻拍她肩膀：“没关系，公司哪都一样。
你要是想反击，不如帮我搞定一个项目，咱们一起对付世道不公。”
西瓜眨了眨眼：“你这是拉我下水？
回头秋雅纹收我‘地狱行程’，你还能请我吃辣条？”
梁木垚咧嘴一笑：“只要你敢来，辣条随你吃——不过，下水的时候别忘了带我一只脚。”
两个人像老朋友一样斗嘴，彼此间的距离凭着荒唐和幽默被迅速拉近。
西瓜没来得及思索梁木垚背后的故事，心却涌起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看似不正经，关键时刻也许真有点依靠。
——下午五点，西瓜正式答应梁木垚的“合作”，成为疯兔子的兼职外援。
离开时，她发现自己竟轻松地哼起了小调，步伐也不像早上那么沉重。
身后梁木垚在门口冲她比了个鬼脸：“明天见，温西瓜，记得带新鞋，新战场不收散发神秘香气的旧帮。”
她回头晃晃手里的辣条，忍不住笑出声。
夜色裹着城市的热闹，在风里送来淡淡的期待。
西瓜忽然觉得，生活这么荒唐，或许也能更有趣些。
她收紧怀里的辣条盒子，心里暗想：明天，也许可以再多闹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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