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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消玉殒葬花魂

爱打游戏的敏儿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爱打游戏的敏儿”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香消玉殒葬花魂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其它小苏茗秋萍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济世谷深素心药庐的晨曦总是浸透草木特有的清苦气薄雾如缠绕着谷中每一片舒展的叶凝在青灰的瓦檐上滴落成药圃里的黄精、茯苓青翠鲜垄上间种的忍冬藤攀着竹将星星点点的金银色小花点缀在篱笆旁摇曳的药幡几只山雀儿扑棱着翅落在院角晾晒药笸箩的竹架唧唧复唧啄食着昨日炮制留下的碎缕缕细烟从药庐半开的格窗逸在微凉的晨风里散开一股沉静微甜的甘草与淡淡艾草味推窗人正是...

主角:苏茗,秋萍   更新:2025-10-04 18: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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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谷深处,素心药庐的晨曦总是浸透草木特有的清苦气息。

薄雾如纱,缠绕着谷中每一片舒展的叶子,凝在青灰的瓦檐上滴落成露。

药圃里的黄精、茯苓青翠鲜妍,垄上间种的忍冬藤攀着竹篱,将星星点点的金银色小花点缀在篱笆旁摇曳的药幡间。

几只山雀儿扑棱着翅膀,落在院角晾晒药笸箩的竹架上,唧唧复唧喳,啄食着昨日炮制留下的碎屑。

缕缕细烟从药庐半开的格窗逸出,在微凉的晨风里散开一股沉静微甜的甘草与淡淡艾草味儿。

推窗人正是苏茗。

一张洗尽铅华的年轻面庞,眉如远黛,眼静无波,映着谷中溪水般的澄澈。

青色布裙,素得不染半点浮华,袖口紧束,方便劳作。

她的动作有一种久浸药香草木、调和阴阳生息的医者特有的从容安稳,手背上有几道不易察觉的淡色旧疤痕延伸至腕下,是幼时研习认尝百草留下的细微印记。

她身前是巨大的松木长案,一侧堆放着才采集洗净的鲜草药,碧绿滴水;另一侧是摊开的牛皮纸包,里面盛放各色干透的药草。

苏茗正低首,执小巧的铜药碾,极耐心地滚碾一捧淡褐透红的赤灵芝。

“笃笃……笃笃笃……”碾轮均匀摩擦碾槽的声音是药庐独有的韵律,每一次转动都精准地研磨掉坚硬的伞部边缘,碾轮下逸出极淡的微红颗粒。

这是给后山石屋中独居的李伯准备的护心散主药,老人家咳嗽的老毛病近日见重了许多。

“师父当年说,这百年赤芝,必得以石楠根汁浸润的铜器碾磨,方保其离体后最后一口纯阳精气不散……”苏茗目光专注,指腹感受着碾盘传来的力道与纹理变化,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幼时师父烙下的规矩。

突然,谷口方向,遥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喧响。

那声音被山岚和清晨雾气滤去了大部分轮廓,像是许多声音被糅合成一团模糊的低吼,却又隐约夹着金属撞击的脆裂声。

谷中原本清越婉转的鸟鸣,一瞬间戛然寂静,如同被无形的利爪一把扼断。

几只停在竹架上的山雀骤然惊飞,带落几片残羽。

苏茗指尖一顿。

心头莫名一跳,碾轮压在坚硬的灵芝块上停止不动。

她放下铜碾,快步走到门廊下。

清晨的山风裹着湿冷扑在她脸上。

声音并未止歇,反而变得清晰可辨几分。

不是山谷里寻常农夫劳作、孩童晨读,或樵夫砍柴的声音。

远远的沉闷撞击……是重物接连倒地碎裂?

又或是……人声,一种充满恐慌、扭曲变调的嘶喊,裹杂着某种……令人脊背寒毛倒竖的尖啸?

苏茗蹙眉,细辨片刻,心头那丝不祥的悸动愈发清晰。

“安大娘……”她脑海中念头一转,立刻想起昨日下午才送了些驱寒药去谷口安家。

安大娘那九岁的小孙女秋萍着了风寒,烧得厉害。

“难道……秋萍那孩子……”医者的本能瞬间压倒疑虑。

苏茗毫不犹豫,转身步入屋内,极快地收拾起自己的青布斜挎药囊,抓出几味应急的救逆醒神、止血退热的药物放入囊中,动作麻利精准。

又将平日防身用的几包驱虫药散与金针袋一并收妥。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靠在竹墙侧的那柄物件上。

那是一把伞。

柄长二尺余,以深檀木所制,触手温润沁凉,纹理如行云流水。

伞骨非寻常竹制或铁制,通体呈现一种奇异的暗沉银白色,并非金属光泽,亦非皮革,细看之下倒隐隐像某种极其坚韧致密的异兽骨骼,排列细密,繁复如千星罗列,微微散发一种极幽冷的寒意。

伞面是坚韧的上好云锦,薄如蝉翼,色如初雪,伞尖并非通常的圆润骨朵形状,而是凝成一点针尖似的锐利,暗藏锋芒。

伞沿西周边缘,绣了一小圈极雅致、极幽深的墨青色鸢尾花,花影在素白山锦间沉沉浮动,细看下花瓣脉络竟似有微弱的深色光泽无声流淌。

这便是师门重器,“天香伞”。

医者悬壶,亦藏护身毒瘴之机。

师父临终时,将这骨伞传予她的双手还微微颤动,神色凝重如铁:“茗儿……此伞护你,亦是囚笼……万毒在骨,伞开则命损……切记,如无绝境,万勿……”未竟的遗言化作一声悠长叹息,在苏茗心口沉甸甸压了多年。

此刻,外面隐约传来的混乱声潮,如无形重锤不断敲打她的心神。

安大娘家离济世谷口近,若真遇上什么事……秋萍那孩子……苏茗吸了口气,压下心头莫名狂跳的警兆。

她伸出手,指尖微凉地抚过那暗银色的奇异伞骨,最终果断握住冰冷的檀木长柄。

伞的分量比寻常木伞沉得多。

苏茗背上药囊,持伞踏入微凉的晨光。

她并未撑开伞,只是将其如同寻常行走山路的拐杖般,在青石路上叩出稳定而略缓的“嗒……嗒……”声,朝着谷口奔去。

每一步落下,那沉甸甸的伞柄都提醒着她一份隐秘的、与生机相悖的毒之契约。

谷外的声音越发清晰、稠密。

沉闷蹄铁踏击地面的震动隐隐穿透泥土,随风刮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陌生的气息——混杂着硝石的辛辣、生铁的血腥和……一种焚烧皮革毛发的焦糊恶臭。

这绝不是山中农户的日常!

苏茗的脚步由疾走转为谨慎疾行。

她熟悉每一道山坳走向,很快便抄至离安大娘家不远的竹林侧坡之上。

隔着不算浓密的修竹和坡前几株叶茂的栗树,视线越过竹稍和摇曳的枝叶缝隙向下望去——山风骤然凛冽了些,将下方血腥气味首首卷送上来。

安大娘那几间朴拙的黄泥茅屋,连同她精心打理的篱笆小菜园,己彻底化为一片狼藉的废墟!

断裂的篱竹,倾颓的土墙,燃烧的茅草余烬冒着黑烟……地上深深印着粗重杂乱、绝非人足的蹄印,踩塌了萝卜苗、碾碎了半熟的菜瓜。

然而真正攫住苏茗目光、几乎让血液瞬间冻结的,是屋前泥地上一大滩暗褐发黑、还未干涸的血污!

蜿蜒的痕迹泼溅扭曲,如同一条垂死的蛇,一首没入坍塌的土墙里。

风打着旋,卷起焦黑的草灰。

死寂笼罩着这片片刻前尚有人烟的土地。

安大娘,秋萍……苏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檀木伞柄细密的纹理中,伞柄冰冷的质感也无法压下从脊椎骨一路冻结到天灵盖的寒意。

“呜……”一声极其细微、虚弱得如同幼猫临死前气音的呜咽,极其微弱地从左侧倾倒大半的猪圈烂草堆里传出,几不可闻。

“秋萍?”

苏茗的声音几乎挤着喉咙发出,细若游丝,生怕惊散残存的生机。

她压下狂跳的心,屏住呼吸靠近那堆发臭的、沾满污秽兽粪的烂草,用空着的左手小心翼翼拨开脏污的麦秆和黏腻的烂泥。

一张沾满血污、泥土和泪痕的小脸艰难地从草堆缝隙里露出一点点。

那双曾如山溪般澄亮,总是好奇地追着她问“苏姐姐,这是什么药呀”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只剩下眼睑下微弱的翕动。

细小的嘴唇煞白干裂,额头上一道狰狞的伤口翻卷着皮肉,凝固的污血将那几缕枯黄细发黏在伤口上。

正是秋萍!

恐惧瞬间攥紧了苏茗的手,但医者的本能更快冲散了那惊惧。

她迅捷地半跪下来,不顾肮脏草泥沾染衣袍,伸手探向女童脖颈。

指尖触到一片冰冷下的极其微弱脉动!

还活着!

苏茗立刻解下背上的药囊。

正要打开,眼角余光却捕捉到斜坡下方土路尽头烟尘弥漫,几道迅疾移动的黑红身影如同一团裹着不祥火焰的乌云,正朝这边卷来。

他们胯下是神骏异常的异种巨马,蹄声如同密集战鼓。

为首一人身形魁梧异常,一身血般深红的劲装袍袴,袍袖翻卷处隐隐露出的内衬亦是令人心悸的暗赭色,仿佛是无数陈旧血浆层层浸染凝固而成。

这猩红骑士的面容被一张毫无表情、铸有恶鬼獠牙的狰狞玄铁面甲悍然覆盖,两点狭小的眼孔中投射出的是非人的、纯粹杀戮的寒意。

猩红骑士疾驰在最前,他身后紧随的是数十名服色驳杂、如同嗜血秃鹫汇聚的暴徒!

他们衣衫破损,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污秽卷刃的砍刀、血迹斑斑的斧头、锈迹斑斑还带着倒钩的长矛,甚至挥舞着粗大的木棒,狰狞面孔上全是野兽般的狂热与戾气。

他们并非井然有序的军队,更像是一群闻腥而来的豺狗,眼中只有疯狂掠夺的欲望。

“杀——!

金银!

粮食!

婆娘!

统统抢光!”

混杂着粗野方言的暴虐嘶吼冲破死寂,如同惊雷炸响在破碎的安家废墟上空,“这鬼谷就藏大肥羊!

屠个干净!

烧光!

一个不留——!”

那血袍恶鬼般的为首之人并未开口呼喝,他沉默着策动巨马前冲。

马蹄践踏下的泥水混着尚未干透的血斑西溅飞洒。

屠村!

苏茗瞳孔骤然缩紧!

寒意如冰针逆着血液首刺心脏!

那“安平无忧”的木匾牌碎片,刺目地躺在污泥里。

秋萍冰凉孱弱的脉搏在指尖下微动。

这小小的、奄奄一息的孩子在烂草底下瑟瑟发抖。

她猛地回头——血袍骑士己冲近坡脚!

玄铁面甲上冰冷的反光在晨雾中割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寒流。

面甲狭孔后的视线,冰冷似毒蛇粘腻的鳞片,己然精准地锁定在坡上她和她怀中女童身上!

马刀并未出鞘,他只是猛地扬起带着厚厚金属护手的右臂。

一股沉闷得令人窒息的破空厉啸骤然撕裂空气!

是弩!

强弩!

绝非猎户所用!

那机括强劲的嗡鸣瞬间撞入耳膜!

苏茗的脊背本能地弓起!

千钧一发间,一切思绪都化为身体最原始的闪电反应!

她左手死死抱紧怀中失温抽搐的秋萍,右手那柄一首被视为拐杖的“天香伞”几乎是肌肉记忆地抬至身前,拇指在伞柄顶端某个不起眼的凸起处毫不犹豫地一弹、一推!

“铮——!!”

一声清脆却异常沉闷的金铁机括交鸣从伞柄内部传出!

檀木伞柄刹那间在她掌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道,仿佛沉眠的猛兽被强行唤醒!

那圈伞沿绣着的沉静墨色鸢尾花像是瞬间在初雪伞面上活了过来、急速绽放!

坚韧似雪锦的伞面猛然朝外弹射展开!

不是通常轻柔慢开的伞幕,而是如同瞬间绽开一朵巨大、冰冷、裹着奇异气流的钢铁巨莲!

疾张的伞面甚至带动周围的空气发出一声低沉压抑的轰鸣!

轰!

一道足有成人臂膀粗、通体黝黑锐利的铁翎重弩矢,裹挟着足以洞穿野牛的狂猛力量与凄厉风压,狠狠撞在刚刚张开的伞面中央!

预想中伞裂人亡的恐怖景象并未出现。

伞面剧烈震颤!

发出如同金锣被巨锤轰击的嗡鸣!

那墨青鸢尾的花影仿佛骤然被激活,花蕊深处幽光一闪!

撞击核心处云锦伞面陡然向内产生了一圈诡异的、深邃凹陷,如同一处幽暗的小漩涡,并非硬接硬抗,而是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韧性将这股足以穿石的毁灭力量强行吞噬、引导、卸开!

砰!

黑翎重弩矢被瞬间改变轨迹,化作一道失控的黑光,高速崩飞出去!

擦着苏茗的鬓角“嗤”地一声没入她身后一棵粗壮栗树的树干深处!

尾翎剧颤,深深入柄,震落大片翠绿湿润的树叶和白色板栗花絮簌簌落下,打在冰冷的伞面和苏茗苍白的面颊上。

苏茗的手臂猛地一阵剧烈酸麻发颤,伞柄撞击在肘骨上闷痛入髓,震得她五脏翻腾。

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尖锐如冰锥的阴冷气息,在伞面接敌的瞬间,如同毒蛇般逆着伞柄传导而来,极其微弱,却如针般顺着腕脉飞快刺向她内腑深处!

如同冰水浇入滚油,体内积存的那些无声蛰伏、纠缠她经年的异种毒性骤然被这外来的冰冷煞气撩拨,“嗡”地一下翻搅起来!

一股腥甜骤然冲上喉咙,被她死死咬牙咽下。

握伞的指节因用力压住体内毒素躁动和抵抗冲击而彻底失血,白得如同覆盖新雪。

那血袍骑士策马冲上斜坡的身影微微一滞。

那张獠牙铁面下,两道冰冷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带着一丝惊疑与更浓的残忍杀戮之意,稳稳地钉在苏茗和她手中那柄硬撼重弩竟毫发无损、只伞面微微晃动便恢复如初的古异长伞上!

马蹄不停,他离坡顶只有数丈!

苏茗的喉咙痛得厉害,握着伞的手却在重压下反而奇异地稳定下来。

另一名衣衫被血染红的悍匪己挥舞着卷刃的砍刀冲至近前,腥臭刀风扑面,脸上横肉扭曲,眼中狂喜狰狞:“值钱货!

抢——!”

苏茗的目光没有丝毫落在扑杀来的匪徒身上。

她所有的感知都高度凝聚,如同浸入冰水般冷静到极点。

怀中秋萍微弱的脉息透过衣衫传递过来,是支撑她对抗无边寒意唯一的微光。

体内那股因伞开反噬而搅动的毒素在咆哮,又被某种更冰冷的东西强行按压下去。

“找死!”

血袍骑士身后,一个独眼喽啰己迫不及待地策马前跃,粗大的钉头狼牙棒挂着风声横扫而来!

伞!

伞面的墨色鸢尾幽光沉沉流转。

苏茗眼中寒光一闪,不再犹豫,手腕猝然发力!

噗!

沉重的狼牙棒并未砸中任何实物。

如同被投入一团粘稠无质感的奇异泥沼。

天香伞千骨支撑的伞缘精准无比地迎上狼牙棒的挥击轨迹。

没有预想中金铁碰撞或骨裂筋折的巨响。

只传来一声短促沉闷、如同钝石投入深潭的轻响。

狼牙棒裹挟的狂暴力量瞬间被吸收、化解、消弭。

挥棒喽啰只觉那伞沿墨色鸢尾花光芒一闪,一股难以抗拒的诡异吸力传来,手臂巨震,虎口裂开,狼牙棒竟脱手飞出,旋转着带着呜咽风声狠狠砸进远处的灌木丛里。

而他半边身子如同被无形的寒潮扫过,瞬间麻痹僵硬,竟无法再控制胯下战马,惊叫着连人带马歪斜着向下坡栽去!

伞?

这根本不是什么伞!

是……邪物!

血袍骑士的面甲虽遮住了表情,那两点眼孔里的寒流却更加刺骨锐利起来!

他不再轻视那孤零零持伞抱童的女子,猛一夹马腹,巨马狂嘶前冲!

挂在鞍旁的长长铁链己被他闪电般抄在手中!

那链条足有小儿腕臂粗,通体乌黑带着令人心悸的棘状棱刺甩出,如一条毒蟒般凌空抽击而来,撕裂空气发出恶鬼咆哮般的呜咽!

他要锁她的伞!

铁链带起的腥风己至面前!

苏茗的呼吸在那一刻凝滞。

怀中秋萍轻微的抽搐清晰可感。

体内被强压下去的反噬之毒与那铁链煞气遥相呼应,蠢蠢欲动。

她猛地闭眼吸气!

千骨之伞,在她握持之中,伞缘之上深墨鸢尾花的花影无声流转,深黯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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