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宁推着行李车穿过首都机场T3航站楼，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剪裁极为利落，线条干净得没有一丝多余。
风衣的料子挺括中带着几分柔软，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流动，在光照下泛着细腻的亚麻光泽。
腰带松松地系在腰间，打了个随意的结，衣摆因此自然地收束，勾勒出纤细到近乎脆弱的腰线。
那腰肢在风衣的包裹下若隐若现，衬得腰肢不盈一握。
风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浅色的内搭，更衬得整个人修长而清瘦。
她的姿态带着不经意的优雅，每一步都让风衣下摆荡开轻微的弧度，像被风吹过的麦浪，轻盈得几乎要飘起来。
五年了，这座城市的空气依然熟悉，带着北方特有的干燥与凛冽。
"黎小姐，这边请。
"助理小林快步迎上来，接过行李车，"车己经在外面等了。
"黎昭宁微微颔首，墨镜下的眼睛扫过接机的人群。
突然，她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二十米开外，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前行。
黑色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侧脸线条如刀削般凌厉。
傅砚辞——即使五年未见，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仿佛感应到什么，傅砚辞忽然转头，目光如鹰隼般精准地锁定了她。
隔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黎昭宁率先移开目光，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优雅而克制。
她继续向前走去，表情平静得仿佛刚才的对视从未发生。
"那是傅氏集团的傅总吧？
真人比杂志上还帅。
"小林小声嘀咕，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把行程表给我看一下。
"黎昭宁没有接话，声音平静无波。
小林连忙递上平板，偷偷瞄了一眼自家老板。
黎昭宁的侧脸在机场顶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精致，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红唇微抿。
即使同为女性，小林也不得不承认，黎设计师的美貌即使在明星云集的机场也毫不逊色。
与此同时，傅砚辞的脚步也未曾停留。
"傅总，那是……"特助周谨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去，认出了近来在国际珠宝设计界声名鹊起的黎昭宁。
"我知道。
"傅砚辞打断他，声音低沉，"明天上午的会议提前到八点，通知各部门负责人。
""是。
"周谨点头，敏锐地察觉到老板语气中那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五年了。
傅砚辞坐进车里，松了松领带。
后视镜中，黎昭宁的车正缓缓驶离。
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她，也是在这座机场。
那时她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只说了一句"傅砚辞，我们到此为止"，然后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傅母发来消息：今晚家宴，别迟到。
程玥从英国回来了，特意为你准备的接风宴。
傅砚辞皱了皱眉，没有回复。
车窗外的城市风景飞速后退，而他的思绪却停留在那个米色风衣的背影上。
黎昭宁，你终于回来了。
另一边，黎昭宁的车驶入市区。
她摇下车窗，让微风吹散胸口的闷热。
五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包括她从默默无闻的设计师成长为拥有自己品牌的业界新秀，也包括...她以为自己早己放下的那段感情。
"黎小姐，首接去公司吗？
"司机问道。
"不，先回公寓。
"她摘下墨镜，揉了揉太阳穴，"告诉张总监，明天上午十点我要听季度汇报。
"手机屏幕亮起，是闺蜜林悦的消息：落地了吗？
晚上老地方见，有重要事情告诉你。
黎昭宁回复了一个"好"字，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这座城市承载了太多回忆，好的，坏的，甜蜜的，痛苦的。
而现在，她回来了，带着她的骄傲与成就，以及一个从未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车子缓缓驶过傅氏集团大厦。
高耸的玻璃幕墙在午后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整栋建筑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属。
光线在几何切割的立面上跳跃，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支离破碎。
那些明晃晃的玻璃方格排列得整齐而冷漠，每一扇窗户都反射着不同的天空碎片，偶尔掠过飞鸟的残影。
这光芒太过锐利，如同五年前那个雨夜，同样的大厦在暴雨中化作一柄寒光凛凛的利刃，将漆黑的夜幕割裂成无数闪烁的碎片。
此刻的晴空与彼时的暴雨在记忆里重叠，只有这些永不褪色的玻璃，始终保持着无机质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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