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努力，5000万的订单总算谈妥了，我也终于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然而睡得正沉时，突然被手机震动惊醒。
强撑着睁开眼，就看到经理陈霜刚发来的消息：“明天例会的PPT，最后定稿怎么还没发到群里？”
我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2点37分。
我压着被吵醒的烦躁，努力回想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勉强戳了几个字：“发过了啊。”
我刚放下手机，打算继续睡觉。
没想到手机又响了。
陈霜冷冰冰丢来一句：“你每次回复别人，后面都非得带个‘啊’是吗？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我直接气精神了，顺手将聊天记录发给了我爸，并附言：“爸，这小破公司，企业文化还挺别致。”
……
第二天，我带着一夜未消的怒气冲到公司，准备和陈霜当面对质。
可刚踏进办公区，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同事们纷纷低头回避我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我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心里猛地一沉——工位已经被彻底搬空，桌面上干干净净。
而我所有的私人物品，都被胡乱塞进一个纸箱，像垃圾一样扔在走廊的墙角。
怒火直冲头顶。
我无视四周的视线，径直走向陈霜办公室，连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
陈霜端着咖啡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怎么？没收到我的通知？”她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
“通知？就因为一个‘啊’字？”
“不然呢？”陈霜嗤笑一声，仿佛我在问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你以为你拿下个订单就有资格跟我叫板了？”
她向前倾身，目光锐利：“一个‘啊’字，就把你那种目中无人、懈怠散漫的本性暴露无遗！”
她不等我反驳，继续上纲上线：“我深夜两点半，牺牲个人休息时间，还在关心项目进展。”
“用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敷衍我？你爸妈没教过你怎么跟领导说话吗？你的基本教养在哪里？！”
听到这里，我实在没忍住，直接气笑了：“我拿下了5000万的订单！这就是你口中的态度敷衍？”
她猛地将咖啡杯顿在桌上，咖啡飞溅到我身上：“没有公司给你兜底，没有我在后面给你擦屁股，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是你自己的本事？”
她的声音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订单是狗屎运，态度才是本质！”
“像你这种有点成绩就翘尾巴、不服管教的货色，我见得多了！”
“公司离了你，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别太拿自己当盘菜！”
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苦涩从胃里翻涌上来——那是这一个月，我为了保持清醒灌下太多廉价速溶咖啡的后遗症。
我清楚地记得，为了攻克对方技术团队提出的苛刻指标，我连续两周在公司通宵加班。
对方是业内出了名难啃的硬骨头。
为了争取一次面对面谈判的机会，我在对方老总应酬的酒店外等了三个多小时，等到晚上2点，才争取到十分钟的谈判机会。
最后三天，几乎是靠着意志力硬扛，修改了第二十七版方案。
在最终谈判前，我急性肠胃炎发作，在医院走廊里边打吊针边对着电脑修改合同条款。
所有这些，都是我一点一点拼出来的。
我就敢拍着胸脯说，没有我，这个单子，成不了。
而她口中所谓的“兜底”，不过是一个最初的名片和早已过时的基础资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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