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七，是个职业跑腿。
和别人不一样，我能看见人头顶的气运。
红色走运，灰色倒霉，黑色完蛋。
前东家柳大小姐，头顶红中带黑，眼看要败。
她让我去讨好她那穷酸未婚夫，我瞅着那书生头顶一团死气，转头就把东西喂了狗。
柳小姐气得跳脚，罚我三天不许吃饭。
我转头就抱上了微服私访的王爷的大腿。
没办法，谁让他头顶的紫气都快闪瞎我的眼。
后来，柳家倒了，王爷登基了。
他问我想要什么。
我指着京城最热闹的菜市场：“就那儿，给我来个铺子，我要卖猪头肉。”
看什么朝堂风云，都不如看猪头下水来得痛快。
这是我的故事，一个职业跑腿，靠着看人脸色（物理），在京城当老六的奋斗史。
1.柳府的黑气，馊了我叫姜七，在京城布政使柳大人府上当差，是个跑腿的。
活计不难，就是腿要勤，嘴要甜，眼要尖。
前两样我都能装，但第三样，我是天生的。
我能看见人头顶上的气。
就跟那画本里说的似的，什么红气、紫气。
但我看到的更实在。
红色，走运。
灰色，要倒霉。
黑色，那是要完。
要是黑里还带着点绿，那完了，这人马上就要被他最亲近的人戴帽子，而且还是绿到发光的那种。
此刻，我正站在柳府大小姐柳莺莺的房门口，看着她头顶上那团洋洋得意的淡红色。
红是红，可惜不纯。
里面丝丝缕缕地缠着灰线和黑线，像一块放久了的五花肉，看着还行，凑近一闻，一股子馊味。
“姜七！
死哪儿去了？
滚进来！”
我赶紧收回眼神，低着头，迈着小碎步溜进房间。
“小姐，我来了。”
柳莺莺正坐在梳妆台前，往耳朵上戴一对成色极好的珍珠耳坠。
镜子里的她，脸蛋漂亮，眼神却刻薄。
“让你办的事，办妥了？”
她问的，是给她的未婚夫许子期送东西。
许子期是个读书人，家里穷得叮当响，全靠着我们柳府的接济，才在国子监混了个名额。
柳莺莺爱他爱得发狂，总觉得他是天底下最有才华的男人。
可我见过他。
上个月，我去国子监送东西，远远看了一眼。
那许子期，长得人模狗样，头顶上的气，却是一片稀薄的灰白。
那不是才子的气，那是饭桶的气。
还是个运气不好的饭桶。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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